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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机降落在南非德班的沙卡国王国际机场,南半球的冬日夕阳正洒下最后一缕橘色的光芒。舷窗外晚霞绚烂,冬日无雪无霜。印度洋沿岸的厄加勒斯暖流一路向南,令这里最寒冷的7月也常有春的暖意。今天的德班是南非第三大城市和非洲南部吞吐量最大的港口之一,也是这片大陆联通世界的重要窗口。前不久,作为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选派的中国青年代表团,我们一行8人来到这里,参加第九届金砖国家青年峰会。

德班曾属于古老的祖鲁王国,在祖鲁语中被称为“伊泽圭尼”(意为“潟湖”)。直到今天,祖鲁传统依旧浸润着这座城市的文化与生活。刚出机场,我们的目光便被前来接机的南非青年吸引。男青年们按照传统风尚打扮成祖鲁族武士的模样,上身赤裸,腰间与小腿分别系着“伊斯内内”与“阿玛硕巴”,即带毛的羊皮与牛尾制成的皮裙与护胫,象征武艺与礼仪。他们双脚,一边转圈一边用力快速蹬踏地面,时而手撑地、时而后空翻,闪转腾挪,以这种名为“乌库吉达”的舞蹈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德班不仅传承了古老祖鲁王国的文明,也培植着今日南非的根须。从市中心往西北方向驱车约30公里,便到达伊南达镇。这里保存着不少知名历史建筑,其中之一就是甘地故居,一栋单层的白色木结构板房小楼。1893年,24岁的甘地离开印度,远渡重洋来到南非,在此旅居二十一载。1904年,甘地在伊南达镇买下百亩土地,建起凤凰新村,边劳动边哲思,并与俄国文豪列夫·托尔斯泰保持着书信往来,建立起深厚友谊。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在他的《托尔斯泰传》中,就收录了托翁在逝世前两个月寄给身在南非的甘地的信。信中,托尔斯泰谈到了他们共同关注的话题:爱。“爱,或者以别的名词来沟通人类心魂的渴望,是人生惟一的、最高的法则。这是每个人知道,并在心底里感受到的。”时至今日,尽管人们对爱的阐释与表达各有不同,但超越时空的无疆大爱始终值得景仰。

距离凤凰新村不远就是伊南达镇的另一处历史建筑,奥兰格高中。学校的创建者是南非非洲人(原称南非土著人)首任主席约翰·杜比博士与妻子诺库特拉。杜比生于德班,长于德班,长眠于德班。怀着对故乡的爱,他将一生都奉献给这片土地。设立于1901年的奥兰格高中是南非第一所由黑人建立的学校,创立之初就非常重视黑人学生的基础教育与职业技能。这在上世纪初的南非并非理所当然之事。办学事务繁重,免不了遭遇种种困境与挫折,但学校至今依然惠及当地的孩子们。我们到达学校时,正值学生放学。见到我们,身穿黑色西装校服的学生立刻放下书包,在台阶上排好队伍,跟随老师指挥,用动听的合唱欢迎我们。我大致听出歌曲结尾表示感谢的祖鲁语“希亚梆伽”和科萨语“希亚布雷拉”,却不知道前几句歌词的含义。南非朋友努杜米索告诉我,孩子们唱的是一句祖鲁习语,大意是“你的成就造福后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大约是一代代奥兰格学子对杜比博士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吧。

努杜米索目前在约翰内斯堡工作。昔日淘金者的乐园,如今已是南非的经济中心,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十五次会晤即将在这里召开。在传统矿业与新兴金融业外,约翰内斯堡也是一座文化与创新之城。城市北部的金山大学培养出4位诺贝尔奖得主:政治家纳尔逊·曼德拉、化学家亚伦·克卢格、分子生物学家西德尼·布伦纳,以及被誉为“南非良心”的女作家纳丁·戈迪默。

今年恰逢戈迪默百岁诞辰,书店里,她的代表作如《七月的人民》《我儿子的故事》等被摆放在“当代经典文学”区的显眼位置。戈迪默擅长以细腻笔触描绘普通人在特殊社会环境下经历的心灵震荡。上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是她的文学创作高峰,同时也是南非族裔矛盾加速深化的历史时期。戈迪默的小说叙述技巧高超,她不仅以白描还原现实,更能巧妙运用视角交互的手法,让笔下若即若离的人物以他者视角观察旁人的言行与生活,在形成布莱希特式间离效果的同时,直指问题实质。因此,她的小说常被称为“历史的内心表达”。在这个意义上,戈迪默的小说延续了匈牙利哲学家卢卡奇对“现实主义”的定义,即以个体命运展现其所处的社会历史环境,展现出这位作家对历史与人性的深刻洞察。

在第九届金砖国家青年峰会的开幕式上,我们切身感受到南非音乐的动人魅力。为拉近金砖五国青年间的距离,让歌声为峰会增添斑斓色彩,主办方邀请女歌手侬佐演唱歌曲《帕塔帕塔》。在科萨语中,“帕塔”意为“触碰”。这首歌在南非脍炙人口,流行于上世纪50年代约翰内斯堡郊外的索菲亚镇,曲调融合了祖鲁民歌的和声风格与非洲流行音乐元素,非洲手鼓凸显出快板的鲜明节奏,弹拨乐器的低音则将女声高音衬托得更为悦耳。《帕塔帕塔》的原唱是被称为“非洲妈妈”的约翰内斯堡歌手米拉姆·马卡巴,她一生颠沛流离,却始终坚持为一个更平等、更自由的南非而歌唱。

身着橘色套装的侬佐刚一开口,在场的南非朋友和各国青年代表纷纷在欢快的旋律中站起身来,披上由南非国旗的6种颜色(红蓝白黑黄绿)织成的围巾,用双手轻拍自己的头、肩、腰、髋,先跟随轻快鼓点微微屈膝,再摇摆着直身站立,左右微微旋转身体跳起舞来。每个人都绽放出无拘无束的开怀笑容。音乐和舞蹈拉近各国青年的心灵,大家共同分享着此时此刻的友爱与喜悦。

青年是国家的未来,也是金砖合作的未来。为期3天的金砖国家青年峰会上,我们与来自巴西、俄罗斯、印度和南非的同龄人热烈而深入地交流了关于未来教育、经济复苏、能源转型、非洲自贸区等问题的看法,介绍了中国的立场、构想与倡议。讨论中,我们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合作与发展是金砖国家共同的追求,各国代表都对中国的发展成就充满敬意。南非官员们反复表示,应当着力借鉴中国消除绝对贫困的成功经验。“想听一听中国的观点”,是我们在会场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手举五星红旗的中国代表成为会场的焦点,此起彼伏的快门声留下青年们真挚的笑容。

在与南非青年朋友的交流中,文学,是我们常常谈及的内容。比如,南非著名诗人丹尼斯·布鲁特斯与中国的故事。1973年,时任南非乒协副主席的布鲁特斯率队访问中国,来到北京、上海、杭州、广州等城市,与中国乒乓球队进行友谊赛,并受到周恩来总理等中国领导人的接见。在中国的见闻给布鲁特斯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他写下30余首精彩诗作,汇编为《中国诗抄》。这些作品在形式上借鉴中国绝句,虽为短章却韵味深长,适合大众诵读,体现了诗人“为人民写作”的创作观。布鲁特斯动情地在诗中把中国比作一幅“山水画”,画中是“有血有肉的真人物”。他将这部《中国诗抄》“作为友谊的礼物,奉献给伟大的中国人民”,这是多么深厚的情谊。

2010年,南非诗人凯奥拉佩策·考斯尔到访中国。1938年,考斯尔生于约翰内斯堡,1969年发表个人首部诗集《挣脱锁链的精神》。他的诗歌兼具非洲口头文学的节奏感与爵士乐的韵律感,直抒胸臆,情感丰沛,字里行间充满艺术想象力。2006年,他被授予南非“国家桂冠诗人”称号。终其一生,考斯尔始终以“大写的和团结的我们”作为创作的信条。金砖国家青年峰会期间各国青年欢聚一堂的热烈气氛,令我时常想起考斯尔,他为2002年非洲诗歌大会创作的诗歌《伊泽圭尼》一次次在我心中回响。于是,在闭幕晚宴上,我为在场的每个人,朗诵了这首诗的最后一段:

“这里,在海洋的众声中间,/河流像舞者般流淌,/而你须翻越绵延的山脊,/无论你想去往何方,/我在这里遇见整个世界,/它运转着一如这片海洋。”

时光为合作写就伏笔。10年前,金砖国家领导人倡议举办“金砖国家青年政策对话”,揭开金砖国家青年合作的序幕;如今,金砖国家的青年正携手书写新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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